大潜下去、最多五十息便须上来换气,你竟然能在下面坚持百息,当真了得!不过以我看来、你这闭气之法,倒像是出自道门,是也不是?”
杨朝夕心中微惊:这习武之人、果然不是这么好欺瞒,早知道便多换几次气。只是面上、却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爹认识翠云峰的老道,学过些闭气吐纳的法门,便教给了俺。俺从小又常在水潭里捉鱼,才练出这水性来,到得这时方派上用场。”
熊百杀点点头,不疑有他。又拍拍杨朝夕肩膀、笑道:“你这猎户的身板,不修武艺、当真可惜!若肯拜我做师父,我熊大便把一身拳脚功夫都传给你。”
杨朝夕故作惊奇道:“熊大……大哥!你还会拳脚?过来做苦力、却真是大材小用了。”说完又沮丧道,“俺爹也会些拳脚。可是俺娘说,学了拳脚便要打人,若打不过、便会挨打。打来打去,难逃一命呜呼……所以便不许爹爹教俺拳脚……”
“哈哈!你娘说得对!这拳脚也没太大用处,快不过弓弩、强不过刀枪,只是打熬体魄罢了。”熊百杀泰然一笑,并不纠结于杨朝夕的态度。心里反而更加放心:有这么个傻小子陪着,未来一段时间的“细作”生涯,或许便没那般枯燥了。
两人很快排到粥桶前,接过不良卫塞来的粥碗,也不管热粥烫嘴,“呼噜”几声后、粥便落入腹中。待要再讨一碗,却见不良卫扬起木勺、劈头打来:“碗放下、后面排着去!”
两人躲得飞快,那不良卫木勺便落了空,骂骂咧咧几句后,不再理会他们。几轮下来、粥桶很快见底,两人各吃下五碗热粥、意犹未尽。
熊百杀便带着杨朝夕,来到晌午签劳契的那处帷帐,只见孟渠长端坐帐下,面前小案上堆着数贯大钱。
一群不良卫拱卫的孟渠长,看着他将大钱一贯一贯拆开,照着一本账簿、将大钱分发给过来的民夫。每发完一人,便在那人姓名下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