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将碎银子收好,又搀着王辍,往另一处的专供幕僚居住的小院去了。
客房中,杨朝夕耳廓微动,听见门外两人已然走远,才抬头笑道:“琬儿,你府里客卿,当是真少年英杰!赤手空拳地、便来为你打抱不平。”
崔琬面色微红:“冲灵子,你再这般说话,我便要生气了!他不过是崔氏的一门远房亲戚,自小便不学无术、偏又好逸恶劳。只是与太微宫使王缙沾亲带故,便被举荐来到府里、挂了个幕僚的名头,每月领些银钱。
这人每日除了斗鸡走狗、便是眠花宿柳。前年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跑去爹爹那里、想要将我许给他,被爹爹骂了一通。只是贼心不死,后来偶尔见我、言语中便有些不尊重了。”
杨朝夕点点头:“如此纨绔子弟,洛阳城里倒也不鲜见。只是今日运气不好,偏偏叫我撞上了,如今梁子已结、说不得要走为上计了。”
崔琬霍然起身,双臂张开、挡在房门前:“他是客、你也是客,凭什么要退避三舍?你话里意思,不就是怪我招待不周、以至于被他冲撞了么?”
杨朝夕见她认真起来,忙起身笑道:“开个玩笑,你倒认真了!我既立志游历江湖,岂会惧怕这等角色?既然在你府中做客,便不想因自己草率出手、徒自给你惹下麻烦罢了。”
崔琬这才重绽笑颜、扭身坐下:“正该如此。方才我去给爹娘问安,和娘略说了几句话。爹爹和府中几个老幕僚外出办事去了,今日回来,必然不早。所以早则明日、慢则后日,一定能将爹爹最器重的几个幕僚、请一两位过来,与杨少侠共商大计!”
杨朝夕抱拳笑道:“如此,便先谢崔庄主襄助了!”
语罢,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