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或者我心力不及、不能多算几步,而你心力充沛、盘算遍布全局,那我也是大败亏输的下场。这便是有心算无心。”
尉迟真人轻松一笑,黑子却又在死地之间,忽的杀出一块希望来,才道:“对弈而已,原是闲谈,却不想你能解析得如此郑重、透彻。照你说来,往前几十朝的兵史,便都不存在‘以寡敌众’‘以弱胜强’的事例了?”
公孙真人见棋枰上开始胶着,忙又在远处铺下一招闲棋,笑道:“正是此意!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势均力敌便战之,敌众我寡便逃之。没有万全策,莫将千百兵!”
尉迟真人无奈地摇摇头:“如今盛朝文臣乱法,武官僭上,纲纪不振,乱象已出。便是想以黄老之道统之,怕是也来不及了。兵者虽凶、生民避之唯恐不及,但圣人若是有不得已,一定要而用,道门、儒门、释门,又能左右什么呢?”
公孙真人也是笑着叹道:“尉迟道兄方才悖逆之言,老道耳眼昏花,便是听不大清楚。所以道门清谈、儒门取义、释门求脱,在王者刀兵面前,终是于事无补。若不肯趋附的,便只有白日飞升、成仁涅槃一途了。”
尉迟真人释怀一笑道:“对弈便对弈,作什么忧国忧民?又不是修道之人的担子。越俎代庖,非我辈所为也!”语罢,又将一枚黑子补在了关键之处。公孙真人不假思索,也是一招跟上……如此你来我往,忽忽杀过几局,圆月已经悬在苍黑的穹庐中央,尉迟真人也打起了哈欠。
公孙真人环顾四周,弟子们早已熬不住困意,回客房歇息去了,便站起身来,向尉迟真人拱手道:“尉迟道兄!今日便就此罢手如何?早些歇息,明日再会。”
尉迟真人抻了抻肩臂,便也拱手道:“玄同老弟,听君一夜话,心有戚戚焉!果然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那便明日再会!”二人拜别,便各自歇下。
身在洛阳城中,又是客居他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