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孙剑法”,许多记忆虽恍若隔世,此刻也被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带了出来。
剑法千回百转,也恰如公孙真人此刻的心绪,虽有千丝万缕,却条条分明。欢乐、忧愁、愤懑、憎恶、惋惜、决然……数之不尽的故事,被岁月煎煮成一碗极苦的汤药——若服下,神游虚空,则物我两忘;若推开,从前种种,便挣断回肠。公孙真人却是端起了这药,久久不忍服下……
一套剑法使尽,诸般变化便在瞬间被收入白光之中,拂尘也软软地垂了下去,化成身侧一柄温驯的物件。侧过头去,才发觉几丈外有个道童正惊骇地张大了嘴、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手中还端着个小木盆,木盆倾斜、一些污秽从盆沿泛出来,滴落在地上。
公孙真人一笑:“小徒儿,洒了。”
这道童便是杨朝夕,因半夜起来在居室内大解、臭气熏天,被其他三个轰了出来,却是要去茅厕清理夜香。熟料走了臭屎运,有幸得见公孙真人家传的剑法,一时看得入迷,却早忘了自己为何会端着夜香盆、站在这满院月色中。此刻被公孙道人提醒,才慌忙敛了夜香盆,嫌弃地屏住呼吸,向茅厕一方跑掉了。
公孙真人方才一番演练直抒胸臆、畅快淋漓,却已将半日来积在心中的块垒,消解了大半。此时也笑着摇摇头,一径入了紫极宫。杨朝夕倒完夜香、盥了手,又经过方才观剑之处,却只剩银辉满院,公孙道人却是回去歇息了,只剩他怅然若失地立了一会,才悻悻而回。
次日一切照旧,忙过了上午。几个道童匆匆吃了午斋,连午睡也省略掉,跑到一个靖室里拿出棋枰棋子,杨朝夕、牛庞儿执黑,关虎儿、孙胡念执白,轮番相杀起来。赢的守成,输得下场、另一人替上。
但观棋的却总要比下棋的焦急,免不了在一旁指指戳戳,催得下棋的人也焦躁起来。一面悔棋、一面打着嘴仗,最后却是杨朝夕和孙胡念,被另外两人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