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伤心也都于事无补,纷纷加入其中,到得天色将晚,才将各家各户茅舍中能用的物品,全都收拢出来。
关大石看看天色,又看看毁于兵燹的村落,心里叹息着,知道未来几日,众乡民只好在树下露营了。便叫来团练兵,安排了夜间警戒等事宜,防止贼兵和野兽的袭击。忙完这些,转过头去,却看见陆秋娘蹲在倾圮的茅舍边,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织机,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小杨朝夕钻在陆秋娘怀里,蓬头垢面地四处张望着,不知娘亲何以如此伤心。
关大石慢慢走过去,小杨朝夕看到了,怯生生叫了句:“关世伯!”陆秋娘才转过头来,抹了抹腮边的眼泪,看了眼关大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秋娘本是妇人,不善田耕之事,平日全靠这台织机产些粗布,与乡民们换些粥粮之类的度日。但她性子刚强,又不肯平白开口向他人乞些吃食或物品来用。因此这时看见关大石,心中多少还有些芥蒂,求助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关大石长叹了一声,只好扭头走开了。不多时,郭婶子却和几个妇人找过来:“杨家娘子!可叫俺们一顿好找!俺们几户人在那边搭了个帐篷、又熬了些黍子,赶紧带孩子过去吃点热乎的……夜里要冷一些,咱们这些妇人,不如挤在一处,也更暖和些。”
小杨朝夕听见有吃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期待地向陆秋娘看去。陆秋娘也知事急从权,又不忍孩子挨饿,便先道了谢,方才随了郭婶子几人,一起往火光跳动的那边过去……半夜里刮起了寒风,众妇人把能找到的兽皮、袍服全裹在孩子们身上,自己则互相抱紧茅草取暖。如此一夜,倒是七八人受了风寒。
好在山中苦日子过得惯了,身体也没有初来时那般娇气。张函郎中就溪边挖来许多白蒿草,熬成一大锅汤水,分与众人喝下,风寒之症才得以缓解。庄里有个年纪稍长的老妪,却因风寒牵扯出腑内上的病症,一连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