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拓跋焘处理朝政外加安抚拓跋破军的旧部,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皇帝被政事牵绊,后宫便陡然安静下来。莺莺燕燕暗中使着绊子,却不知道拓跋焘根本意不在此。
只有他贴身的几个内监知道,皇上近日每每下朝,都要上内宫城楼上吹吹风。宗爱眼尖,看出皇上眼睛始终瞄着市集的方向,起初他还旁敲侧击地提一提邀雨,见拓跋焘无甚反应,之后就不敢再提了。
今日拓跋焘依旧站在城楼上都吹风,许是大事已闭,空闲了下来。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也不见要走的意思。宗爱心想,虽说皇上是天子,可毕竟也是才十五岁的半大小子,对女人的事儿,还真是不懂。可既然皇上非要绷着,那他就陪着绷着吧。
又站了一会儿,宗爱才开口道,“皇上,城楼上风大,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璃嫔娘娘今日传了话来,说是热了皇上爱喝的羌酒,还特意做了蒸肫,不如皇上移步去尝尝?”
拓跋焘闻言,便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了点头。
璃嫔当初借着邀雨上位,在船上经历了拓跋破军被杀一事,当时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人一直昏昏沉沉的,回了平城才好了些。
据说受了惊,当时的事都不记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拓跋焘心里知道她是个明白人。于是没有为难她,照旧宠着,使得璃嫔一夕间成了最受瞩目的一朵花。
魏皇刚登基不久,后宫主位多空悬着,嫔位虽不算高,但实打实是正经主子,人人都巴结着,哪怕当日帮了璃嫔一个大忙的宗爱也不能免俗。只是宗爱心里清楚,皇上心里真正记挂的那位,可还没进宫呢。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经打探之下,邀雨终于有了一点儿消息。
前日早起便听见客栈外有人叫卖糖粘子。当初钟儿就是用糖粘子贿赂她,死皮赖脸地成了她徒弟,如今听见叫卖,邀雨立刻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