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心十足的。她有自信拿捏苗氏母子,但她对苗氏母子能否说动栾信,以及这苦肉计的黑发能否让栾信心软,这会儿却没有一星半点把握。
“为公西仇?为杀鸡儆猴?”
她诧异栾信能知道这么清楚:“是。”
一直被动也不是她的风格,主动出击才是她的舒适区,只是有些话听着刻薄:“不只是这些,连给秋文彦长子封爵,也是我故意的。苗氏母子不可能抵挡得住此等诱惑,他们会擅作主张应下。眼看着快要到嘴里的鸭子飞走,他们母子只会比我还急,继而哀求到公义跟前让你作罢。作为秋文彦的遗孀长子,他们都不跟我计较,公义还能计较些什么?”
是啊,苦主母子都不提秋丞了。
哪天母子俩住进郡公府,兴许半夜醒来还会庆幸他们做了个聪明决定。至于秋丞是怎么死的,除了栾信,无人在意,包括秋丞其他旧部。对此耿耿于怀的人只有栾信了。
栾信神色隐忍,却分不出什么情绪。
“若臣挂印辞官,主上可会兑现诺言?”
“兑现什么?给秋文彦子嗣的郡公爵位?”沈棠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纵使内心百转千回,面上只有理智到伤人的冷静,“秋丞何德何能?其子何德何能?为什么会有郡公的殊荣,公义完全不知为何?这爵位是因为有你才存在,没有你,自然就不会有它。”
又没有下明旨,随时能反悔。
不是因为栾信谁给秋丞子嗣封爵啊?
说得难听一些,秋丞当年也只是小地方割据的军阀。沈棠若要给战败者安慰奖,排在他面前的国主多了去了,她难道一个个都赏一个?这又不是幼儿园的小红花!给出去的爵位要匹配相对应的物质条件,哪怕她抠抠搜搜给人实封仅几百户食邑,那也是钱。
没有栾信,自然不会有这个郡公爵位。
说白了,这个郡公就是栾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