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久无人住,不是被虫蚁啃噬腐朽坍塌,便是毁于地滑,整个村落清清冷冷,不见人烟。唯独村头那栋老屋子还算完整,屋后栽着两株无人照料、野蛮生长的橘子树。
老者牵着老牛推开吱呀作响的老门。
跟踪尾随的斥候盯了一会儿,见老屋子破败残窗亮起一点点微光,半刻钟后烟囱升起袅袅青烟,终于放心的转身离开。屋内,立在窗前观察外边的老者冲牧童点了点头。
牧童道:“应该是翟欢。”
翟乐根本没看穿他的伪装,那位杨都尉则生性迟疑、才能平庸,骨子里还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蔑视普通人,根本不会将两个一看就没什么威胁的爷孙看得这般重要。
更遑论说派斥候尾随跟踪。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翟欢生了疑。
“翟欢?他既然生疑,为何当时不拦着?”
老者心下生出三分庆幸。
他们这两日还真就住在这里,后院也的确有两株橘子树。村落原先有三十多户,人气还行。只是世道艰难,青壮不是被强征成兵丁,便是生活不下去,无奈外出图谋发展。
剩下的老人小孩儿,熬着等死,几经辗转,最后逐渐变成一座再常见不过的无人村。
“自然是因为敌人松懈了才容易露出马脚。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静观其变。”牧童倒是将翟欢的行为琢磨得透透的,淡声道,“他没看穿我的伪装,拿捏不定我俩身份,是无辜路人、贼人前哨还是干脆就是贼人……”
二人旧柴生火烧水,简单用了点干粮。
神色瞧不出半点儿急色。
除了屋外大雨不在计划之内,其他细节都未脱离牧童和褚曜的计划,包括那场地滑。
牧童看着冷静,实则内心也捏一把汗。
要是杨都尉选择清理泥土碎石,假税银的几率直线飙升,他们只能想法子靠近试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