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着头大虫。
“此番回去,见着扶苏了吗?”
吕政正坐在帐上,目光出神的望着帐外,淡淡的问道。
赵佗自小便跟随在他左右,一听便知他是言不由衷、左顾言它,但还是如实作答曰:“回主上,见着大公子了,他一切安好,就是有些惦念主上,临行前,还抓着末将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末将定要照料好主上的起居……”
“嘁。”
吕政嗤笑出声,淡淡的道:“他满心都是他儒家的‘仁’字儿,历来便对朕精研法家之学满腹抱怨,今朕不在家中,再无人斥他妇人之仁,他高兴且来不及,安会记挂乃公的死活?”(先秦之时,周天子与诸侯王自称“不榖”、也作“不谷”,“朕”作为自称,世家大族皆能使用,“朕”作帝王专属自称自祖龙始。)
赵佗只是憨憨的笑,不敢答话。
吕政也知他不会接这个话茬儿,抱怨了一句后便停歇了。
大帐之内便只剩下利刃切割生肉的闷沉“沙沙”声。
许久。
吕政才再次开口问道:“州牧大人怎么说?”
赵佗轻轻放下割肉刀,转身向吕政抱拳弯腰,沉声道:“大人言:‘依天而行、顺势而为’。”
“嘁。”
吕政又嗤笑了一声:“还真是没有惊喜、没有改变啊……”
这一次,他的笑声里不再有笑意。
只有深深的失望、哀叹之意。
好一会儿,吕政才收拾好心绪,瞥了一眼帐下仍弯着腰的赵佗,轻声道:“起来吧。”
“唯!”
赵佗起身,继续拿起剔骨刀料理斑斓大虫。
吕政道:“昨夜探马来报,青州黄巾逆贼押送粮秣、整顿兵马,犯吾兖州之意已再无遮掩,吾料想,十日之内,贼首宋义必将领军西南下,依你之见,我等该作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