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于水果之中，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并非是铁石心肠，虽然未必有着她跟聂小仙那种复杂的儿女私情，但是张弓亦是早已将张天泽当成兄弟，其悲痛欲绝的心情，亦是感同身受。

“为什么会这样……”

碧玺喃喃着说道，她想起第一次与张天泽见面之时，那个坚韧不拔的少年郎，深深的吸引了她，两个共同御敌，并肩而战，在红河谷之下，张天泽舍命相救，否则她早就已经身死道消；在荒禹大泽之际，张天泽又是舍身庇护，馈赠菩提；现如今，为了救他们，更是被埋在了大山之下，尸骨无存，死的也太憋屈，太艰难了。

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要成为拖油瓶？为什么每一次受伤的总是张天泽？为什么偏偏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无数次扪心自问，碧玺都无法原谅自己，自己将张天泽带入虚无仙宫，也让他永远留在了这里，如果不是她，张天泽根本不会死，碧玺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是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万念俱灰。

“人死不能复生，张公子为我们而死，我们绝对不能够让他失望！碧玺，我们赶紧走吧，这片山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一次坍塌下来。”

伍茜低沉道，神情也是极为凝重，十分压抑，毕竟张天泽的死，确切的说是他们的无能造成的，如果张天泽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就不会死去。

碧玺看了聂小仙一眼，眼神复杂，无论如何，她心中始终都是不过去那个坎儿，深深的凝望着那将张天泽压在巨石之下的山谷，心如刀绞，但是那一刻，山谷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座沉重的山岳。

聂小仙叹息一声，碧玺等人径直而去，她没有跟妖族的人一起走下去，而是伫立在那里，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不断的抽泣着，泪水模糊了脸颊，沾满风沙。人死不能复生，她比任何人都要难过，但是只要还活着，她就要坚持张天泽的信念，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