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兵行路是很快的,人和马都如同拼了命的向前跑,一天几乎没有停的时候。
马匹颠簸的阿福咬紧了牙。
睡不好,吃不好,大腿和臀部磨破的伤结痂又破,若非是阿乐的草药撑着,只怕溃烂不能行走了。
她记得她十几岁的时候,马术非常好,天天骑马狂奔,也没有半点不适,可能是因为身体里的人,变成了二十多岁养尊处优的许多年的她,身体也变的不适应了。
她渐渐的落后以及隐忍的神情,阿乐立刻就看出来,也跟着落后,紧紧跟在她身边。
“要不,就歇息一会儿吧。”阿乐忍不住低声说。
阿福摇头,看着在前方疾驰的驿兵们,不行,她不能停下,要不然落了把柄,那个阿九一定会把她甩下。
更何况,她也不想停。
“我想尽快到边郡。”她说,看着前方,“我想见爹爹。”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爹爹了。
她也没有想到,还有机会能再见到爹爹。
这句话出口,她眼泪唰的流下来,被寒风一吹,割的脸生疼。
阿乐的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她懂的,小姐长这么大,哪里受过委屈,竟然要被大老爷绑着送官——
这世上,最疼小姐有且只有将军。
虽然阿福和阿乐没说什么,但张谷还是很快注意这两个女孩儿的异样。
“阿九。”他催马追上最前方的少年,“今天别赶路了,在前方驿站落脚歇息一下吧。”
阿九说:“马匹还能跑一天,明天再换不迟。”回头看了眼,立刻就明白了,不悦的哼了声,“张哥,你也太心善了,我们职责所在,快报急送,可不能半路替人带孩子。”
“快报个鬼,我们只不过是送最新军户审批名册,晚个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无关紧要。”张谷恼火说,“说起来,要不是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