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发呆,偶尔也会盯着自己看,眼神总是很哀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路母发觉到他的无所适从。
要求他跟着路鹿一样认识路家的亲友,也在他面前自称妈妈。
项浩宇慢慢把自己融进这个家,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有两个最亲的家人了:妈妈是路夫人,妹妹叫路鹿。
后来路母带着他们从作为她新房的别墅楼搬回了大院里。
她不常在家呆着,因为要去公司和叔伯们共事,还要照顾家里那位常年在医院重症病房的母亲。
富人家有人生病总归是要比穷人家好受点,有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足够的资金支撑老人在上万一晚的病房里耗着。
大院里倒是有不少同龄的孩子,项浩宇经常跟着一个叫江辙的男孩一块儿玩。斗蛐蛐、去古玩市场开原石、打球溜冰……
很简单,每个圈子有新人加入时总会有排外现象。乡巴佬、穷酸小子,都能是项浩宇的代名词。
但这哥们儿从不这样叫他,江辙这人潇洒干脆。
话不多,从小就长得招女孩稀罕。每回开口都是吊儿郎当的懒散样,相处起来也舒服。
哪怕是对着外面捡垃圾的老头,江辙也没有半点公子哥的优越心理。
项浩宇觉得和他做朋友这些年,对后来自己自卑内敛性格的变化也有很大帮助。
其实五六年级的事,项浩宇已经记不太清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路鹿过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
麻将桌前围了很多客人,给妹妹送着贵气又高档的礼物。
有个涂着大红唇的女人看见他帮保姆阿姨一块儿端水果果盘出来,开玩笑说:“浩宇要听话啊,不好好表现就把你送人了。”
一群大人哈哈大笑,对这话没感觉到半点不妥。
笑完又齐齐有些唏嘘,还能唏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