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她了。
兰若眼睛里擎着眼泪,一扭头捂住脸,飞快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施无端便和众人分道扬镳,带了几个侍卫,便上了路,他并没有往南走,而是往东,大模大样地与张之贤擦家而过,过长平关和乌涂草原,到了极北之地的菩提山,停在了终年积雪的山脚下。
菩提山——正是大乘教宗所在之处。
尽管喂了不少草药,他怀中的兔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颇有些要日薄西山的意思,施无端站在菩提山下莽莽的细草中,极目远眺,竟发现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雪还是雪,除了山还是山,只有当阳光照在雪顶上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的神圣。
他叹了口气,将兔子放在地上,企图让那些高不过脚踝的枯草唤醒它。
可是它一动不动,面朝着东边的方向,谁也不知道它在看些什么。
谁也不知道,或许有那么一个通体雪白的人,正站在极东之地的东海小岛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透过茫茫大海,往西北的方向远眺,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