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飞色舞:“也就是去年的事吧,她本来许好了人家,六礼过了一半, 已经到纳征了,她不知从哪打听到, 那家郎君表面上是个知书达礼的, 实质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妾室养了七八房, 性情还挺残暴,就闹了起来,死活不嫁,还将《通婚书》撕了,逼得对方只得将《答婚书》退了回来……”
李彦问:“这是市井中的小道消息?还是有确切来源的?”
弓嗣光道:“有确切来源,撕婚书的事情,是男方家‘副函使’亲口说的。这郑小娘子狠啊,换成别人,偷偷退了纳彩之礼也就是了,荥阳郑氏撕毁婚书,那浪荡子以后休想娶别的高门娘子,结仇了喽!”
副函使不是一般人,是男方选择亲族中,两位有官位、有才貌的儿郎,作为“函使”和“副函使”,负责送《通婚书》,送彩礼,副函使这么说,自然是结下大仇。
李彦道:“大唐男女婚姻嫁娶,地位平等,男方隐瞒在先,她若是偷偷退了,以后传了出去,反倒成了女方的不是,闹有闹的好处,不闹也有不闹的苦处,此事两难。”
弓嗣光点头:“确实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讨得好,事后这郑小娘子被郑刺史吊起来打,却还是特立独行,来这种都知院子,贺兄长纳妓子为妾,亏她也敢啊……我倒挺佩服的,回去看她怎么挨揍!”
李彦懒得理会这种幸灾乐祸,颔首道:“这件事对案子很有帮助,你再去席上,帮我打听两件事……”
弓嗣光仔细聆听,兴奋的道:“请李机宜放心,我一定帮你问出来。”
等到弓嗣光回到席上,李彦来到侧室。
陈医士给郑辉配了简单的汤剂,就地取材,用了后厨的材料。
颜都知先喝了,确实无事后,正在给他慢慢喝下,婢女九红站在边上,郑小娘子守在另一边。
眼见李彦走进来,脸色虽然苍白,但身体恢复不少的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