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第一次确认他不是齐名央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把我养大。
为什么?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利用我,为了我这种不怕蛊的特殊体质,以防不时之需,这解释听起来顺理成章,十分官方,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暂时蒙着双眼逃离那种痛苦的深渊。
然而并没有。
所有我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都被深深地压在心里,并未浮出水面,但是也未曾消弭,而是在凝聚起了心底所有的不甘,最终纠缠在一起成为漩涡,将我自己也卷入其中。
我不敢去想,我以为用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能让自己理直气壮装成一个无辜却并不难过的人,可如果在午夜时分扪心自问,我怕什么?我怕的是他对我真的没有任何感情!
我怕,对他来说,养我,真的就好像养蛊一样。
我可以是齐不闻,也可以不是,甚至可以没有名字,他可以带着面具笑呵呵地对待我,那些慈爱的笑容,过年时的年夜饭和压岁钱,带着我去踢球,在我的口袋里塞满糖果,好像所有爷爷对孙子做出来的顺理成章的事情,都只是他养成游戏中的一个项目罢了。
以至于我所有的乖巧顺从,满分的成绩单,对他的敬佩和尊重,都只是对他演技的考验。
这一切都是在用另一种冰冷的方式给人生画了一个大大的错号,轻而易举就否定了前半生的二十几年。
我甚至在脑海中替他构想出了无数种解释,随便他说点什么,只要能让我的人生显得不那么可悲。
然而没有。
章琢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轻声道:“演戏,的确很累的。”
演戏,对,他承认了自己是在演戏。
这话就好像一把锤头将我的心一下下敲成碎片,落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音。
章琢深吸了口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