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里多着妖怪,每逢夜暗,踏歌横行。
人总要分个善恶,可妖怪不分,善也是妖、恶也是妖,无论行善或作恶都简单干脆,直接踏破所有不该存在的**。
当齐孤鸿夫妇周旋于横野下二四下邀约苦心经营的饭局时,仅隔一条马路的一座宅邸外,无数黑影自四面八方迅速逼近,直到那些矫健的黑影逼近墙外时,绷紧的身影一个个舒展开来,露出一张张冷峻的面容。
他们屏息凝神静止不动,目光望向同一个地方,凝视着一个身影翻上墙垣。
唐鬼的动作一气呵成,翻身落座在墙头上,飞檐上的角雕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阴影,恰巧将唐鬼笼罩其中,他耐心地嚼着一根草棍将草茎咬扁,吮食汁水,再嚼,剥离草茎的皮和丝,最终嚼成一些食之无味的纤维,对,是纤维,这个词是齐孤鸿教他的。
当初去舍昂之前,齐孤鸿特意强调过这种草药对他的眼睛很有好处,是要日日泡水来喝,他嫌麻烦,退而其次便天天在袖袋里装一撮,闲来无事嚼在口中,倒不见对他的眼睛有什么好处,倒是人渐渐变得少有焦躁。
唐鬼看向墙内,长长的建筑共有三层,每层二十几扇窗户,上上下下堆叠在一起,如几十只狡黠阴鸷的眼睛。
土黄色的建筑被月光照得惨淡,树影斑驳之下,几扇窗内的光亮隐隐约约穿越树影落在地上,唐鬼口中的草棍上下晃着,漫不经心地指向其中几扇窗口。
一、二、三,唐鬼数了数,总共只有六扇窗,曾有四个人影自四扇窗前穿过,也就是说,每个房间有两扇窗户,共三个房间,全部都在一楼,其中一间自然是看更人所在,另外两间与其相邻不远,不管是什么人,地位都不高。
墙外的人已经很快散开了,三三两两潜藏在黑暗中,只有刑三和魏大锤还守在一旁,两人斜靠在墙上,只装作是喝醉了靠在墙边的醉汉。
“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