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偌大的金家,不管族长是谁,但只要太夫人在,她的话便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反驳,即便是身为太夫人嫡子的珙王爷,在听到太夫人下令之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受尽折磨,甚至连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多说。
“行了,大过年的,看你们板着张脸也看得烦了,”太夫人想了想,将手中的瓜子放回盘中,拍拍手道:“你们自己闹着吧,寒池,陪我去你房里说说话。”
“是。”
金寒池撇下允芝,目不斜视地从无计可施的珙王爷身边擦肩而过,扶着太夫人径直向他的房间走去。
当年金寒池刚生下来不久,太夫人便被接回金家,在金寒池的印象中,他是太夫人看着长大的,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便是太夫人每天晚上都会在他房里哄他睡觉。
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说,再也没有什么人,会比每天晚上闭眼前和每天早上睁眼时都能看到的人更亲。
每每搀着太夫人的胳膊,都让金寒池觉得自己又重新变成了个孩子,虽然在继承了族长之位后,他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对于肩负的重任也感到更多无奈,但只要在太夫人面前,他便能感到无忧无虑的安心。
祖孙两人进了金寒池的房里,丫鬟识相地关上房门后守在外面,只留这祖孙两人在房中说些体己话。
金寒池扶着太夫人在他床头坐下,自己则像幼年时一般,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轻轻地帮太夫人捶着腿,似是不经意道:“奶奶,寒池哪里是想拿允芝下手,眼下看他们父子也知道错了,改日是不是还是叫人将蛊药送去?”
“送什么?那珙儿乃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允芝他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以为给他们解了蛊,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感激涕零?”太夫人抚着金寒池的头发,摇摇头道:“寒池啊,世道变了,如今乃是兵荒马乱的年头,越是这时候,这族长便越不好当,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