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按照地图,一行人本该经过一条干涸的河道,可这一路上行来,走了大半日,一直到黄昏时分,根本没有看到河道的影子,总不能是河道让落雪给生生填平了,如今只是深秋,还没有这样的大雪。
张月鹿有些无奈,她又迷路了,似乎她总是与迷路有缘。
上次是在紫府,这次是在茫茫戈壁。
齐玄素抬头看着天色,面上也露出几分沉重。
夜幕上不知何时卷起浓云,遮住了明月。
继而风起,越来越大,渐渐尖锐起来,如刀子一般,似乎要从人的脸上剐下几两肉来。
再不多时,风中便开始夹杂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又要下雪了。
齐玄素不由叹了口气,拉起斗篷上的连体兜帽,罩在头上。
他仅仅是在玉京住了不到两个月,便有些不习惯,那些久在玉京之人,恐怕要在心底里骂娘了。
果不其然,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只是忌惮于张月鹿的威势,不敢表露出来,如果此时做主的是齐玄素,恐怕已经有好些人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了。
齐玄素略微思量,对张月鹿大声道:“副堂主,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背风之地躲雪,弟兄们都是先天之人,还不会被一场雪冻死,关键是马。”
齐玄素跟随七娘在江湖上漂泊多时,沾染了许多江湖习气,不小心又用上了江湖中的惯用称呼。
张月鹿此时顾不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伸手一指前方:“去山坡后面。”
山坡后有道半人高的浅沟,的确可以避风。
就这么过了一夜,诚如齐玄素所言,众人都是先天之人,些许风雪还要不了小命,可遭罪却是免不了的,毕竟先天之人与后天之人的最大区别是不能为人间病疫所害,而不是寒暑不侵,那是张月鹿这般境界才能做到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