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走廊欢颜一片,在这片明媚阳光之中随风飘散。
清风略过鳞次栉比的屋舍,坠下高墙,消弭在宽敞院落。
古树下,李恪靠上古树下葡藤编织的座椅,撑着头颅,忧心忡忡。
皇城中的流言蜚语早已被探子带回王府,众臣的抵触反应更是让李恪不能处之泰然。
李闲一介散官,身无牵挂。
就算流言不破,坐实煤炉无用的事实,顶多不过被群臣斥责。父皇亦会功过相抵,平下此事。
可自己乃是皇室皇子,尊躯岂能与李闲想比?
倘若查下此事,父皇知晓自己乃是李闲身后最大的靠山,定会会遭到冷落。
忆起那个稳坐数载大唐储君宝座的大哥,李恪直觉眉心隐隐作痛,举棋不定的自问起来。
“到底该如何?”
“先前在茶坊中那个变戏法般,冲泡茶叶的少年,到底该不该相信?”
“这煤炉……真如他所言,能惠民利国,传遍大千家万户?”
踏踏踏。
脚步骤急,大步跨来。
“吴王殿下,莫要再等了!”
“长孙府邸已然张贴告示,言明石炭烟尘剧毒,这是要挑明让皇城子民知晓这些东西乃是可不取啊,这到时候李闲所制造的煤炉还如何买卖?”
“咱们现在撤出,在尚未闹出人命之前,与李闲撇清干系,方可明哲自保。顶多被陛下责斥几句而已,但倘若还装着糊涂,今后酿成大错,后果不堪设想!”
撑在额头的手缓缓放了下来,李恪望上一眼神色焦躁的侍卫,并未被几句话语扰乱阵脚。
“慌慌张张像什么话!”
清幽的环境铸造李恪处事不惊的脾性,强子压下心中焦虑,微微凝气眉头,从神色稍缓的侍卫身上收回目光,指尖敲打座椅扶手的一刻,沉静话语轻轻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