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摇晃,直奔皇宫而去。
纱帘晃荡,传入的学子喧嚣渐渐消弭,街角行人叫卖声隐约传来。
白胖面颊浮起笑意,和善眼眸盯着眼前沉默人影,荣公公缓缓出声。
“李公子倒是个妙人,对国学算术也有涉猎?”
尖细声音有些刺耳,听着些许不适,可李闲抬头迎上那抹友善目光之时,不觉回以笑脸。
“公公谬赞了,李某平素喜好猎奇,无意间翻阅奇书,觉得此题甚为有趣,便记了下来。”
“此番算是正好派上用场,倒是让公公误解了。”
教授皇子课业本就费时费力,李闲可不想此事被荣公公传至陛下耳畔,到时倘若再添上一门课业,岂不是得不偿失?
追随帝王多年的荣公公,本就是一个精明通透的主,岂能听不出恭谦之词背后深意,也不点破,微微点头。
“李公子见多识广令人钦佩,此番宫中皇后娘娘抱恙,可要依仗李公子了。”
长孙皇后抱恙?
李闲片刻间拧起眉头,心中腾起一抹不祥预感。
记忆中,长孙皇后贤良淑德,堪称一代贤后典范。可命运无常,正值贞观十年,香消玉损。
合算起来,如今已是八年,看来长孙皇后命不久矣,已然有了病症先兆。
古时权贵太医,可是刀悬脖颈的危险行当!
上有扁鹊见蔡桓公而还走,下有曹操冤杀华佗,活生生的先例,历历在目。
此番这般长驱直入,岂不是将自己身家性命也搭在了皇室?
念及此处,李闲心头发杵,隐隐不安。
抬首瞥过闭目养神的森白面颊,李闲拱手揖礼。
“公公,李闲不过摆弄锅碗瓢盆的小厨,悬壶济世妙手回春这等高深本领,小的着实……”
话说一半,眼帘中竖起短胖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