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扬起纸角。
稍按心神,王术明移过目光,凝视身前白纸,颇显踟蹰。
李闲并未提笔出题,不落口实,就算自己解答不出也并不扫了颜面。
题目清晰烙印脑海,单单回忆一遍,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泰山山高?黄河携沙?
这玩意天知晓是何数!
“王先生,可是李老师所言题目太过复杂?你为何鬓角沁汗?”
软嫩好奇声音响起身侧。
王术明俯头间,人畜无害眼神映入眼帘,李治捏过方巾递了上来。
颇显尴尬笑笑,接过李治递来方巾拭汗,凝重捏过笔杆,一五一十将题目挨个排好。
题目言简意赅,却极为费脑。
整个午后,王术明便静坐案桌,一遍遍演算。
一盏茶。
一刻钟。
一个时辰。
李治奉上凉茶,看着忙碌身影,面显担忧,脆生生提醒。
“王先生,此题似是非同一般,不若作罢,明日待治儿询问李先生,方知何解?”
“是为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号称国学学士之人,王术明怎能就这般半途而废,眼眸紧盯白纸黑字,头也不回。
“晋王殿下,无需多言。”
“此题甚妙,正对王某胃口,你便温习先前旧识,今日为师便要解答此题。”
痴迷学术之人,骨血之中天生带着一抹执着,王术明并不例外。
李闲能解答题目,自己这个跻身大唐算学高峰之人,又有何难?
熬走陪伴身侧李治,熬走前来端茶送水宫女,稿子一张张堆叠,墨石一遍遍研磨。
耐心终究磨成焦躁,整齐稿纸变成张张草书,悬起手臂根根青筋暴起。
终是在夜幕降临,挑灯宫女前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