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后院。
说是种植土豆,可富丽堂皇的晋王府地,皆是手不粘泥的宫女仆人,哪里会有乡野坊间所处可见的农具。
笑脸通红的李治握着一把刨土小铲,伫立李闲面前时,李闲都有些木然。
到底是身在皇室,栽花种草的器具真当成耕田犁地的农具。
倘若大唐子民都拿着这等器物耕田,只怕早就饿殍遍野。
坐上凉亭栏杆,李闲瞅瞅毒辣烈阳,索性变了想法。
取过李治手中小铲,轻咳一声,挑挑眉头。
“晋王殿下,我便考考你,平素中先生们便教些什么?”
或许是李闲并未印象中,伫立三尺讲台,手拿宽厚戒尺模样,李治倒也不似先前见面时的拘谨,眨巴大眼。
“孔孟之道,四书五经。”
“平素中讲些诗词韵律,奇特算术,还有些宫廷礼仪,坐姿仪态。”
说到此处,李治特意瞥上一眼手撑栏杆,脚踩石凳的李闲,稚嫩脸颊上细眉轻皱,提醒出声。
“先生,这般坐姿颇为不雅。”
“司宾曾言坐如钟,站如松……”
摆手制止李治一五一十述说,李闲轻蹷眉头,从石凳上挪开脚掌。
“常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中有佛,四处皆可焚香参拜,何须要进寺如院?”
呵~
朗笑声之身后传出。
“李公子果真性情中人,不拘一格。只是在皇子面前如此放肆,有辱君臣之道,怕是不妥吧。”
话音落下,李治猛然抬头,看上来者一眼,似有些惧怕,不由得挪步李闲身侧。
李闲循声望去,一道清瘦身影,身着青色儒袍,手捏纸扇,缓步而行。
不知为何,那消瘦脸颊配上八字胡须,让李闲莫名有种贼眉鼠眼之感,当下心中没有多少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