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飞一进去就觉得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自己压小了。房间东面有一扇窗,但是盖着厚厚的绒布,透不进光。房间的南面有一个窗子,上面有栏杆,很像是基督教的忏悔室的窗口。
他们能够通过那个窗口看到外面坐着的人,然而外面的人却看不清漆黑的房间里的情况。
外面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沈晾在窗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了纸笔,接着外面的灯光写下了一个数字。然后他开口说:“叫什么?”
“沈英英,您是沈大师吗?”
“年龄?”
“……四十二岁,沈大师,您……”
“生日?”
“8……8月3号。”
“职业?”
“……我没有工作的。”
“准备照片了吧?给我。”
坐在暗处的杨平飞正要说话,被旁辉一把捂住了嘴巴。旁辉往他腰里捅了捅,杨平飞才不打算再开口。
“把你最近三天经历过的、听到过的、见到过的事叙述一遍。不要遗漏。”
四十二岁的女人开始叙述。她的语调有点慢,有点犹豫,期间沈晾问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都让她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仿佛沈晾一直生活在她身边一般。
沈晾的笔运得飞快,身体肌肉随着手中笔的走动不断耸动。衬衫下突出来的蝴蝶骨让他的身形显得有几分畸形和不自然。
“你的丈夫是吴不生吗?”
“对……你怎么知道?”
“上周五你在做什么?”
“在家。对了,有个人闯进我们院子,大喊大叫,说要还他什么东西……”
杨平飞始终被旁辉按着,没说话。他听着那个女人的话,越听越心惊。
“上周三下午你在做什么?”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