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绝不可能知晓“下界”的存在。
闻言,江南没有回答她,反而指了指身旁如同僵硬的木偶一般的幻化成天碑使的豆兵,反问道,“道祖认为,这位天碑使从出生开始就是我的傀儡么?”
神宫道祖一愣,“……什么意思?”
“不,直到半个月前,他都还是一个自由的人。”江南缓缓摇头,“然后我杀了他,完全取而代之。”
声音平静,就好像在说昨晚吃了什么那样。
但神宫道祖的心头,却泛起一阵恶寒。
先前在赤楚河的时候,她确实没有一点儿察觉这位天碑使并非真正的人,而是一具傀儡。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拥有某种可以瞒过道祖级别探查的幻化之术。
“回到您的问题——我应当如何证明我所言非虚?”江南眯起眼睛,幽幽开口,“其实没有必要证明——倘若我想,断然了可以将如此窘境的您也一并杀死,取而代之。”
最后,他盯着神宫道祖的眼睛,一字一句,“所以我不会哄骗您,因为……没有那样的必要。”
气氛,陡然变得凝固起来。
危险的意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哪怕是神宫道祖,都感到一股寒意从后嵴升起直冲脑门儿!此时此刻,彷佛有一柄冰冷的利刃轻柔地搭在了她的脖颈之上,随时可能割下,血溅三尺!
她终于反应过来如今的形势,江南的确没有必要欺骗她,正如他所言那样,没有必要。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宫道祖闷闷开口,“妾身……知晓了。”
于是,那股死亡的阴影一瞬间烟消云散,彷佛只是错觉一般。
江南伸出手,笑了,“道祖,合作愉快。”
神宫道祖又瞪了他一眼,却明白自己是完全被眼前的男人拿捏了。
——先是为她治伤,这是恩,再展露强硬姿态,这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