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七天,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精神松懈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一生如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飞逝,耳鸣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像晨钟暮鼓,一声一声嘹亮有序的响起。
结束了,这座被碎裂之灾笼罩了数千年的流岛,终于将命运握在了自己手中。
他恍惚失神,这些年的一切如白驹过隙在眼前闪烁,这一战不知死伤多少,有无辜的百姓,有忠诚的战士,唯独……唯独没有帝都城勾心斗角、谋于权势的高官权贵。
“呵……哈哈。”天尊帝按着额头笑起来,几句诗词从遥远的地方一声声的叩响——“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金色的眼眸里泛滥起血光,杀……他必将改变腐朽的王朝,不让枉死的生命白白牺牲。
他不知道这样的呆滞又持续了多久,当耳边重新听见嘈杂声的时候,公孙晏背着重伤的萧奕白回到千机宫,他走的时候一身白衣如雪,回来的时候一身血衣如洗,他远远的看了一眼,竟然无法分辨那个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或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一反常态的冷静吩咐公孙晏带去后殿医治,然后就一个人默默的坐着,直到公孙晏回到大殿门口,他才把混乱的思绪强行拉回来,忍着心头的不安,依然平静的走出来。
“他……”许久,帝王轻握着玉扳指,竟然不敢主动去感知萧奕白的情况,公孙晏一跳而起,不顾君臣之礼毫无形象的伸开手臂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咧着嘴歪头对他咯咯笑了,“我去找他的时候被那只黑龙干扰,他一个人拖住了黑龙让我去北角封印,说起来那玩意单独守着属实有点费力哦,真亏的萧奕白那家伙能一个人看守那么久,还好我平时不学无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