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后院,洪水已经散去,萧奕白蹲在地上看着面前两具被吞噬到只剩下白骨的遗骸,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他伸手轻轻拂过骨头,摇头道:“不行了,魂魄已经彻底散去找不回来了,这种洪水所过之处能吞食血肉,而刚才那只雨蛟又能吸食周围恶灵之力,想必现在的山市也一定是没有活口幸存了,这只巨鳌不能再留,等洪水退去,我来处理吧。”
他的面容是真心有几分遗憾,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这个被他亲手灭了族的女人产生奇怪的同情,曹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他本不该被这种无聊的情绪影响。
在弟弟远去中原的那十年,他手下到底都肃清过多少人恐怕是数也数不清了,直到他失去控制连自己的父母都亲手碾碎,他才知道原来放纵的代价是如此巨大。
在那之后,明溪交给他的任务明显少了很多很多,也三令五申不允许他继续使用术法,他一下子从风魔最忙碌的人变成了最悠闲的人,长时间驻守在天高皇帝远的伽罗,倒也乐得清闲。
他想将所有的亏欠都偿还给唯一的弟弟,却总是成为弟弟最致命的软肋,受尽威胁。
想起这些漫长的过往,萧奕白无奈的笑了笑,眼神也是复杂的明灭着,他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对手也都是些勾心斗角的政客罢了,一来二去相互制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只有对弟弟,他总有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那只分身也被冥王救走了。”萧千夜跟上来,倒是没注意兄长脸上瞬息万变的各种情绪,有些懊恼的揉了揉眉头,萧奕白目光一闪,追问,“冥王……是之前秋选上那个年轻人吧?”
萧千夜点点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遗骸,忽然问道:“你应该还得回帝都复命吧,毒品的配方已经被阿潇烧毁了,那东西是以缚王水狱的药引为基础,掺和了一种极其罕见的黑色荼蘼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