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他失魂落魄的刹那,云潇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她似乎是在一片冰冷死寂的世界里一个人默默走了好久,无论从哪个方向往前走,都只是无穷无尽的虚无,她想发出声音呼唤身边的人,但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所有的声音都被悄然压下,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胸口纵横交错的十字剑伤,看着血液从那个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流走,来自白教的禁术死死束缚着这具身体,让仅剩的那一点温度也被笼罩在阴霾之中,始终无法再度复苏。
她在这样无助的世界里清楚的回忆起一切,那个昏暗的黑棺,那个疯子一般扑在她身上的人,还有最后毫不留情致命的两剑,她似乎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光线、声音和温度都在一点点消失,明知一睡下去或许就是真正的死亡,可人类脆弱的身体并不是单靠意志力就能逆转生死的,她看着自己一点点失去心跳,慢慢的停下呼吸,就连身上仅存的温热,也在无边的黑暗中彻底冰凉。
死亡……那就是死亡真正的感觉吧,就在她精疲力竭想要放弃的时候,右手上萦绕不散的温暖像一汪清泉护着身体,她动不了,只能在这样无声的守护下沉沉睡去,也不知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这样的日子到底过去了多久无法细算,直到某一天熟悉的刀气劈开冰冷的世界,她隔着看不见的屏障看着从小就喜欢的人跪倒在“自己”身前,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掩面痛哭,他是那样疲惫,整个人的精神都在一瞬间绝望而崩溃,脱下白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入怀中,那般轻柔仔细,她终于离开了死寂的世界,感觉到久违的阳光照在脸上,虽然无法感觉到一丝温暖,却还是让她心中荡起涟漪。
然后,在某个简单的帐篷里,他用干净的毛巾沾着清水,一点点擦去自己身上的血污,受到血咒的影响,她整个人就好似一尊玉雕没有丝毫血色,只是皮肤上黏着的血污极难清洗,她看着清水一盆盆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