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袈裟,随意穿着麻鞋的贫苦老和尚,缓缓而来。
看似缓慢,却一步而至,眨眼间,便已来到距离众人十丈之外。
本闲适舒坦的和尚,却突然止步,深深看了看那带着面具的黑袍小丫头,眼眸深处,闪过忌惮之色。
于是,就地盘膝而坐,不再靠近。
一双丹凤眸子,笑时迷人,眯时阴沉,令人捉摸不透。
于十丈之外,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因为娘亲信佛的缘故,二公子徐凤年对佛教也颇有了解。
顺带着,徐千秋多少也知道一些。
但,他队佛教那棒道貌岸然的老秃驴,却无甚好感。
南方禅宗僧人,佛门有大小乘之分,密教,又有黄红之分,装束各有不同。
如今身在北莽,遇上一位远行数千里,千里迢迢来这蛮荒之地传经布道的老和尚,即便僧
人瞧着慈眉目善,二公子徐凤年徐凤年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老僧双手合十,望向二公子徐凤年,禅语道:
“公子信佛,善哉善哉。”
徐凤年瞥了兄长徐千秋一眼,压下心中本能杀机,默默还礼。
他虽信佛,却非盲从。
也知晓,佛分好坏。
老和尚再度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望向戴着面具的黑衣小丫头,道:
“姑娘身上杀气,已几近凝为实质,早日放下,早日成佛,阿弥陀佛……”
对此,小丫头却充耳不闻,未曾搭理老和尚,只是紧了紧身上,大哥哥方才为自己批上的外套。
徐千秋瞥了眼十丈之外的入定老僧,嘴角微扬,道:
“老和尚,杀一人,为堕,杀十人百人,为魔,那我杀千人万人,放下屠刀,可否立地成佛?
既如此,何为佛,何为魔?”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