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又是一阵沉寂。
赵衡微微皱起眉头。
心中有股烦躁,如何念经也无法破去。
忽觉鼻尖飘过的檀香太过浓郁了些,挥手散去一些。
语气和缓了许多,道:“京城那边,徐瘸子十有八九要遂了心意,拿到世袭罔替,不过,大柱国的头衔多半是保不住了。
想来,那徐蛮子也不会在乎这些。
皇宫里那位也是没办法,这世袭罔替若是不给,北凉可能今日便起兵。
若是给了,即日起,北凉更是京城的心头大患。
想来,宫里那位应该早有打算。
除徐骁外,顾剑棠北行两辽,势在必行,北凉于两辽的根基,徐瘸子得自己老老实实拔去。
即便如此,北凉三州依旧固若金汤。
这其中,怕也少不了天下第一楼的影子。
北莽分舵遭受灭顶之灾,还能插手离阳之事,可见其实力。
若北凉与第一楼联手……”
靖安王猛地收住话茬。
他手中一枚菩提子佛珠砰然裂开,神思深藏,晦暗不明,自言自语道:
“飞龙在天,之前我不信,可今日见到这小子,我信了!
假以时日,北凉必反!”
闻言,赵询终于抬头,心头震撼。
北凉自立为王之说,历来有之,缺也不见北凉真的有什么实际性动作。
说的人多了,真真假假,无从判断。
可此话既出自父亲之口,赵询便不得不信。
从小,对自己父王,他既害怕,又崇拜。
一言一行,皆会下意识模仿他。
便是父王横刀夺爱,抢了自己心上人,他亦不曾有过半点反抗。
只是眼睁睁看着。
下了马车,回到靖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