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错。
听潮亭三楼,白狐脸放下手中书籍,来至回廊。
手中摩挲着腰间春雷刀柄,绣冬已被徐千秋借走。
双目微微眯起,望向湖中。
顶楼,枯槁老人扶栏而望。
大柱国见其全神贯注,再次偷偷将手伸向其腰间酒葫芦。
沙哑声音,吓了他一个激灵道:
“若是千秋破冰而出,正见你偷酒喝,你说,他会不会大义灭亲?”
大柱国嘴角一抽,那还用说,大义灭亲不至于,把腿打断,倒是极有可能。
“我只是见你这葫芦颇为精致,想要瞧瞧罢了,我堂堂北凉王,稀罕你这点滴之酒?”
话虽如此,一如既往强硬,却止不住提及“酒”字时,喉咙有咽不完的口水。
堂堂大柱国,已一年之久,滴酒未沾。
憋得难受!
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像酒。
闻什么,都是酒香。
早些时候,还能喝些茶,自欺欺人,那味道,与酒无异。
这一年下来,却觉得,正常人,谁喝那马尿味玩意儿。
还是酒好喝!
有这心,却没这胆。
天地良心,治疗腿伤之始,他真再没饮酒。
但是那日,徐千秋潜海湖底闭关之前,竟然先揍了他一顿。
说了,不打,不长记性。
摸着后脑勺几角,便收起饮酒念头。
叮嘱再三,不可饮酒。
三月之久,如今脸上的淤青,终于消退了很多。
后脑勺的几角,却未曾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