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认识,而周德兴则是真正跟老朱一起光屁股长大的。
“先生,实不相瞒,大家伙都像是被罩子罩起来似的,老唐就算有罪,念在他的功劳份上,也足以保住性命了。还有,那个毛骧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军中的后辈,他现在大张旗鼓,又是抓这个,又是抓那个,简直把咱们的脸面都给打没了。”
张希孟看了看周德兴,轻叹口气,“你现在想起脸面来了,说实话,我是被弄得很没脸,不知道要不要跟主公请罪。”
周德兴大吃一惊,“张先生,您,您说笑了,无论如何,也不该牵连到您啊!”
张希孟沉吟半晌,道:“你去吧,往后也不要私自来我的府邸。”
周德兴踉踉跄跄,从张府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此前跟着朱英去过岭南,或许念着这份香火情,才让他进去,也或许是周德兴没有牵涉这群人中间,所以才能幸免。
但不管怎么说,能把张希孟装进去,这事情简直捅破天了!
周德兴在心惊肉跳之际,更多的消息传来,在缪家的名下,查出了八万亩田!
整整八万亩!
相当于三千家的田产!
原来当初张希孟考虑到扬州八十万人,实在是太多,必须外迁。
因此他在除州,和州等地,都设立了田庄。
而且由于当时情况特殊,不属于移民。等地盘大了,或者是扬州恢复了生机,这些人还要回去。
因此这部分田庄是算入军屯范畴。
按照军中的要求,需要至少缴纳三成收入。
放在彼时,大家伙都活不下去,也可以接受。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让人难以接受了。
本该返回扬州的百姓,竟然稀里湖涂成了军户,他们成了军户后,原来耕种的田地,也从地方序列拿出来,州府县衙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