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张希孟的新盐法,高明之处就一目了然了。
首先,张希孟要求把盐价降下来,哪怕不像张士诚想的那样,降到五文,七文,只要能保持十文以下,私盐至少会减少九成!
没有办法,运输食盐也要花成本,还要躲避官府稽查,又要打通关键,想办法出售……十文差不多是个盈亏线。
只有高于十文,甚至到二三十文往上,私盐才有足够的利润空间,给私盐贩子铤而走险的勇气。
换句话说,一招降价,就把困扰千年的私盐泛滥问题解决了。
其次,盐价下来了,把食盐纳入常平仓,由朝廷采购一批食盐,囤积起来,也就变得划算了。
利用常平仓调节粮价,这是古已有之的,体系运行十分成熟,加上食盐一项,耗费有限,增加不了多少成本。
你们不是担心长芦盐场会做大?
这问题也解决了,只要朝廷存了一年半载的食盐,即便长芦盐场有了差错,大可以重新筹建其他的盐场,丝毫不用担心。
至于最关键的盐税问题,就更加方便了。
没有私盐干扰,没有了乱七八糟的插手,长芦盐场出了多少盐,交多少盐税。盐商买了多少盐,出售多少,差价如何,该怎么交税。常平仓又囤积了多少,买卖之间,产生了多少税赋……全都一目了然,虽然做不到弊端尽去,也能胜过原来千倍百倍。
所以这就是一套堪称完美,甚至是无懈可击的新盐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弊端没了,大家伙还怎么发财啊?
……
“先生,弟子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前后差别会如此之大,他们如何能前后两张面皮?”朱标切齿咬牙,心中大恨。
在新的盐法之前,在他来北平之前,储君朱标是个完美的孩子。
尤其是在士林当中,几乎是交口称赞。
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