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万民说话,来公平论断张士诚。请大家放心,此番说话,绝不会因言获罪,更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张希孟又看了看,最后冲着钱用勤笑道:“你往来次数很多,参与双方谈判,你就说说,张士诚到底如何?’
钱用勤无可奈何,只能斟酌道:“张相,张士诚不识时务,贪财好色,纵情享受,手下也尽是一群亡命之徒,自然是罪大恶极,不消多说....只是他也曾救济百姓,母亲曹氏寿诞,张士诚便开粥厂,施舍粮米。尤其是他还耗费血本,治理白茆河,修筑堤坝,解决水患,又广种蚕桑,使得商货远通,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草民才疏学浅,不知道该怎么盖棺定论,怕是还要请张相指点。’
张希孟微微一笑,可以说这些评语他半点不意外,完全在意料之中。或许到此为止,就可以做个全面的结论,他做过一些好事,但依旧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或者说他投靠元廷,有损气节,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值得肯定。
张希孟没有贸然下结论,而是问道:“钱先生提到了白茆河,似乎这场治水,十分重要。那我想请教,治水前后,可有什么变化?’
钱用勤打起精神,立刻道:“回张相的话,在治河之前,洪水泛滥,每三两年,就要淹没两岸田地,百姓苦不堪言。而治河之后,两岸再无水患,光是桑田就多了五十万亩之多!”
“光是桑田吗?”张希孟突然追问了一句。
钱用勤一愣,只能解释道:“张相,这里适合种桑,一亩桑田要比一亩农田赚得更多,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是吗?”张希孟又追问了一句。
钱用勤大吃一惊,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难道不对吗?
此时施伯仁突然开口,“桑田比农田赚得多,可百姓碗里吃的是米,不是生丝!说到底,修河堤,种桑树,不还是对大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