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您老人家这些年吃穿花用,享受了别人几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东西,如今事败,理该认命,你这么埋怨孩儿,是什么道理?”
曹氏也没想到张士诚敢顶撞自己,气得哭了起来,“我是该认命,我摊上了你这么个忤逆子!死到了阴曹地府,还要被人戳脊梁骨,死了都不安生。你忤逆不孝,让人咒骂,你对不起百姓,对不起良心!”
老太太不停咒骂,一旁的张士德咳嗽了一声,“母亲,兄长执掌吴地这些年,轻徭薄赋,鼓励蚕桑,又兴修水利,疏浚白茆河,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无愧于心,如今事败,张希孟想要污蔑兄长之德,苏州百姓,心里都有一本账。用不着害怕!”
听到兄弟的话,张士诚微微松了口气。
没错,我张士诚还是有功的,天下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姓张的想要污蔑我,他做不到!
几乎与此同时,周蕙娘也来拜见张希孟。
“我奉命了解民情……我发现有个老妪的话,很有代表性。她说张士诚知道没有天命在身,所以先归附元廷,随后又接受大明册封,所作所为,不过是保境安民而已,他对苏州百姓有功,哪怕到了今天,他依旧没有大兴刀兵,苏州百姓,全都感念张士诚的恩德。”
张希孟无奈苦笑,对着周蕙娘道:“你现在知道了吧,苏州之战的关键在哪里!”
周蕙娘同样面色深沉,“张相,我也是万万没有料到,明明张士诚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怎么还有人愿意替张士诚说话?”
“这就是事情的麻烦所在,就算张士诚再烂,也有人在他手下捞到了好处,如果不把这个根子彻底拔除,正本清源,就会像扎进肉里的刺,不断腐烂化脓。”张希孟道:“这样吧,你去把那个老妪找来,顺便多找些苏州百姓,这次的审讯,我亲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