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希孟的这番设想,李善长竟有些错愕。谁都知道,张希孟的核心主张就是均田,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平均,不带任何杂质的。
打击世家,打击豪强,推翻理学,倡导兴学……这一切都指向了两个字:公平!
一个有如此主张的人,骤然提到发展工商业,着实让老李跟不上,他不会是说笑话吧?
难道又要给自己挖坑?
是嫌弃户部不够过瘾,要把自己也拉进去?
李善长胡思乱想,心绪不宁,他只能屏息凝神,认真道:“张相,在岭南推行均田,难道不好吗?”
张希孟无奈笑道:“倒不是不行,只是那么好的一块地方,仅仅是均田,就给糟蹋了。”
“怎么说?”李善长不解道。
“李兄请想,岭南地广人稀,且路途遥远。如果仅仅是均田,每年能提供多少粮食?这些粮食在路上又会消耗多少?我们要在岭南派兵,维持官府运转,处理种种政务……这都是花销,说句不客气的,如果仅仅是农业一项,我们在岭南很可能是亏本的。”
李善长深深吸气,做沉思状,最后他也不得不点头。
“张相看得明白,确实是如此。其实我们掌控岭南,更多的是防备安南。否则的话,将岭南拱手相让,中原之地,就后患无穷了。”
身为宰相,老李不敢说远见卓识,基本的常识还是清楚的。
张希孟也叹道:“李兄高见,其实说这么多,也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上……我们讲了这么多,主公也有雄心成就大业。但是仅仅靠着均田,能维持多大的地盘?或者说靠着农业田赋这一项,能支撑咱们打下多大江山?”
李善长更加认真思索,张希孟这话有些深了,良久,他才道:“张相的意思,是说有些太过偏远荒凉的地方,鸟不拉屎,没有什么产出,我们要了也没用?”
张希孟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