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狭小的海湾,目光向外延伸,最终叹道:“咱或许会跑吧!毕竟这里着实不适合决战。咱就是有点糊涂,明明文天祥奋力死战,这帮人不去援助文天祥,坐视文丞相被俘,结果又在这么個绝境,不知道逃遁,让人一举歼灭……如此进退失据,不懂大局,不知取舍……难道从上到下,皆是糊涂蛋吗?”
老朱问出了这一路行来,最紧要的一个问题,也是张希孟苦苦思索的事情。
为什么国事艰难,到了亡国关头,最需要大家伙团结一心,共度时艰的关头,往往朝中的正人君子们,会斗得更加厉害,你死我活,甚至可以把外敌都放在一边,活活把自己玩死?
时至今日,张希孟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懂了,但总还是有些领悟。
“长久以来,我们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人多地广,幅员辽阔。这样的庞然大物,外人是杀不绝的,必须要自杀自灭,才能一败涂地!所以相应的,只要我们解决好内部问题,就能大概率渡过危机。这种想法本来没错,可错就错在了赵宋立国根基太弱,外患竟然比内忧还大!偏偏又酝酿出一个理学怪胎,彻底遗祸无穷。”
朱元璋默默听着,就连朱英都竖起耳朵,格外认真。
“遇事喜欢从自身反思,加上习惯于维护自身利益,使得士大夫们在面临着危机的时候,越发要求稳定,恐惧变革,谁敢跳出来,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就算没人跳出来,他们也会找个小人出来,口诛笔伐,他们并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要让人觉得他们在解决问题。”
“那不就是自欺欺人吗?”朱英忍不住笑道。
张希孟颔首,“确实是自欺欺人,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多数士大夫除了诗词歌赋,道德文章,什么都不通。少数士人虽然懂得很多,但是由于利之所在,不得已只能随大流。诸如文天祥这种,既有些能力,又肯于出来做事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把他弄死,岂不是衬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