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绷着脸,终于开口,“你从王家手里,贪墨十五万两银子,另有桑田两千亩,可属实?”
李梦庚深吸口气,无奈点头,“属实……不但如此,罪人还丧心病狂,试图拉李相下水。买通李相身边的人,给他送去王家的贿赂。罪人愿意伏法!”
尽管大家伙早就知道了案情的详细情况,也知道今天不过是走个过场,但是面对如此庞大数额,听到李梦庚亲口承认,还是一阵阵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杨宪继续又道:“除此之外,你在户部任上,侵吞赈济粮食,河工开支。又以次充好,盗卖存粮……种种罪行,合计贪墨超过五万两,事情可属实?”
李梦庚怔了怔,似乎在想什么,杨宪又道:“你还有什么案情,没有说清楚吗?”
李梦庚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所有重臣……张希孟跟他的交际只限于拟定刑统,自然是无所畏惧。
事实上就算李梦庚想攀扯张希孟,也没人会信的。
张相的人品操守,天下第一,根本不需要怀疑。
他要是贪财,府邸早就不会那么简陋了。
堂堂右丞相,还用竹器,怀疑他都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相比起张希孟,其余官吏,尤其是中书省的这帮人,就没有张希孟的从容,他们和李梦庚都是多年同僚,甚至很早就认识,彼此知根知底。
万一李梦庚在最后关头,说出什么来,拉几个垫背的,事情就很麻烦了。
好在李梦庚只看了一圈,最后把头低下,“罪人认罪,愿意伏法……只是罪人还想跟诸位同僚说两句心里话。”
杨宪懒得听了,既然认罪伏法,就赶快杀了算了,也省得浪费时间。
但是李善长却没有立刻点头,而是看了眼对面的张希孟。
张希孟略沉吟,就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听他说说吧!”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