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吸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皱眉道:“莫非,莫非是打击豪强,均分田亩?”
施伯仁点头,“的确如此,我想你们不少人的家里也颇有田产钱财,你们为什么愿意跑来金陵?”
“这个?”
众人再次语塞,毕竟没有什么人愿意从自己身上割肉,但是他们偏偏又来了,自己在想什么?
要不要返回去?
唐肃等人思索半晌,也没有一个结论,只能道:“还请施先生指点!”
施伯仁含笑,伸出手指,在空中写了个字,大家伙都认得,是一个理字!
“理?天理?理学?”余尧臣好奇道。
施伯仁笑着摇头,“我说的未必准确,你们姑且听之……咱们还说也先帖木儿,他是蒙古贵胄,大元高官,他被俘之后,为什么愿意归顺,哪怕做一个兽医也甘心呢?”
“这就要说脱脱的遭遇了……他算是为数不多,还有良心的元廷大官,出兵高邮,剿杀红巾。结果就遭到了元廷猜忌,临阵换将,性命不保。忠义之士,太师高位,尚且如此,元廷所作所为,如何不让人心寒?也先帖木儿目睹了兄长的遭遇,他如何不恨,又如何不怨?”
唐肃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听明白了,也先帖木儿的确该恨元廷,给吴国公做事,也是情理之中……可为什么吴国公没有重用他,只是让他当个兽医,也太委屈了吧?还有,也先帖木儿他怎么就甘之如饴了?”
施伯仁哈哈一笑,“你们应该都看过张相的文章,我因为在学堂教书,也侥幸懂得一些……元廷害了脱脱,然后我们就用也先,充当恶犬,去报复元廷……这算什么?冤冤相报,这个格局未免也太低了些!”
“张相对士人剥皮见骨,鞭辟入里。蒙古人霸占中原之后,杀戮抢掠,跑马圈地,所作所为,作恶何止百倍,重用这种人,如何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