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气和道:“你误会了,也先帖木儿并没有投降,他被俘之后,万念俱灰,一心求死。我们这边安排人,好说歹说,劝他吃东西。如今脱脱被罢黜,这么大的事情,还不敢跟他说,害怕他承受不住。你要是愿意帮忙,劝说他一下,让他能够振奋起来,也算是帮了我们大忙。”
龚伯遂眉头紧皱,他的确有些糊涂了。
完全不能理解,这些红贼到底是什么算盘?
“各为其主,我是官,你们是贼,落到贼手,杀了便是,用不着玩这些手段!白费心机而已!”
张希孟摇头,“龚伯遂,这就是你的糊涂了,诚然,你读书不少,却没有真的想通。大元朝幅员辽阔,兵甲百万,最终却落到了今天。古人说胡虏没有百年国运。自从大元朝立国,也的确不足百年,似乎正好验证了这话。可是这么强大的一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亡国的,身为后来者,总要弄清楚。”
张希孟笑道:“你是修过宋史的,也是读了很多书的人,的确是人才难得。我无意让你投降,但是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就不想留下一些文字,反思这段历史?你,还有也先帖木儿,雪雪,对了,之前还有个知院老张,都在我们这里,四个人凑在一起,正好反思过往,总结经验教训,一起谈谈得失,多是一件美事啊!”
“你!”
龚伯遂的脸渐渐变成猪肝色,太离谱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兵败被俘,却还要反思过错,你们也太霸道了吧!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这帮红贼笃定了能一统天下,居然开始为了修史做准备,何其自大狂妄啊?
龚伯遂突然冷笑起来,“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什么时候自取灭亡!”
张希孟含笑点头,毫不在意,让人把龚伯遂就带下去了,随后就送去了滁州。
整个过程朱家军都和和气气,没有亏待龚伯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