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灾年,田租赋税应该少交、缓交,可滁州这边却是比往常要得更多,更早……许多佃农承受不住,沦为流民。
他们到粥厂乞食,可粥厂只有上午开的那么一小会儿,除了少数青壮,老弱妇孺根本抢不到。
一个粥厂,每天都有人饿死,最多的时候,超过了三十人!
再到了后来,明明听说有粮食运进来,却也不见赈济,一场旱灾下来,滁州饿死了好几千人,乡下农村,都是新坟,有的一家几口,都被饿死了!
“上位,别被这个畜生骗了!他就是做面子活儿……征税的,收田租的,是那些大户,还有,外面来的赈济粮食,也都落到了大户手里,他们不给老百姓发,就是想看着大家伙饿死,然后抢走大家伙的土地!”
“上位,没有人能给小人们做主了!”瘦小的中年人哭得泣不成声,“俺爹娘,还有俺的三个孩子全都饿死了!俺,俺不是人!为了活命,俺,俺跟一家换……换了死孩子!俺该下地狱啊!”
这个人说到了这里,突然撕扯开衣襟,用手去抓嶙峋的骨头,没有几下,便是血肉模糊……他如同癫狂,仿佛要把心掏出来!
朱元璋震惊之余,急忙让郭英制止。
从这个人开始,陆续有人站出来,有衙门的差役,有大户的家奴,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什么官声不错,还不是大户说的!
真正的穷苦百姓,哪里有说话的资格?
还不是跟蒿草一样!
要不是见朱元璋真心替百姓办事,杀豪绅贪官,又要剿匪分田……大家伙死也不敢说啊!
“上位,替我们报仇啊!”
“上位!杀了他!”
……
千夫所指,白敬恩已经摊在了那里,拼命摇头,却是汗如雨下。
朱元璋咬着牙齿,微微冷笑,“杀了他便宜了!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