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两瓶酒水摆上,众人刚刚落座,她又招呼窦小娘帮忙将一屉新出锅的白面馒头抬了出来。
月娘的“喧主夺宾”明显打断了窦立德施法条,他愣了好一阵子,等大家一起用餐,眼瞅着张行的那个刚刚会跑的外甥抱着馒头去后院寻那两匹龙驹,这才缓过神来,主动给坐在旁边的张行倒了一杯酒。
“我以为你会贴着日子才到。”张行接过酒来啜了一口便放下。“幽州秋收应该比邺城这里晚一旬吧?”
“不是这样的。”窦立德立即有了精神。“幽州那边分山区与平原,山区比平原大得多,但秋粮却比平原少得多……而且平原秋收与邺城这里差也差不了两三日,差一旬的是山里那几块谷地,我是等平原秋粮收割的差不多了,才抽身过来。”
“原来如此。”
“张首席……”窦立德顿了顿,举杯停住来问。“我既从幽州来,有句话不得不问,桑干水为何修不得?我们幽州自家出力便可,连踏白骑都不用来。”
“不是修不得。”张行摆了下手,随即捏了个馒头在手。“是害怕各地一拥而上,争先恐后……这样的话,最少也是滥用了民力,多想的话,为了在我这里表功,不该修的也强行修,弄出水患来也说不定……所以,除了程大郎算是济水下游本乡本土,平日里对本地优纵过了头的,稍微可信,其余人我是不敢放权的。其实,窦龙头也该看出来了,我这人平素不喜欢折腾,之所以要强行做一些事情,一则是不得不做的,二则是要绕开其他的事情。”
窦立德饮了一口,复又点头:“这是实话,首席修河其实是不想立即开战……不过首席,我有句话还是要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咱们这些人不把事做了,后面的人就没有心气做了呢?咱们到底是死人堆里爬出来,都受过暴魏欺压,看到过暴魏土崩瓦解,见过赤地千里的,所以晓得如今的局面多么来之不易,所以晓得要体恤人力,晓得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