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黜龙帮是真的把架子搭起来了,而且是有他们自己一套说法的,就像盖房子和造船一样,是有章法和道理的。
不过,一直到现在,这位真火教后起之锐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黜龙帮能够把房子盖起来,但也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知道目前呈现出的结果是,黜龙帮那一套成了,架子立住了,没有出现割据造反的情况,没有出现大规模内战的情况,而且现在在整军蓄力,伸张布局,准备与大英并争天下。
而江南这里,却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甚至,有时候林士扬自己会纠结一个特别没有意义的问题,那就是到底是黜龙帮做的特别好,超出了常规,还是江南这边做的特别不好,烂到了淤泥里?
总之,他是有意愿改变江南的。
这一日,林士扬失神了许久,一直到晚间进入巴陵城为止,竟没有再与杜破阵争吵。
“巴陵既降,洞庭湖门户大开,接下来应该以雷霆之势继续进军,以扫荡洞庭湖,而若洞庭湖能速速入手,则湖南之乱便可平了八分。”巴陵城原郡府大堂上,借着身前身后多个火盆的映照,杜破阵指着面前简易的洞庭湖地形图言之凿凿。
“杜副帅何其谬也?”林士扬立即反驳。“湖南之乱,应当攻心为上,如今巴陵猝然降服,便是明证,也应该借此机会继续对湖中各路诸侯招揽为上,哪来的雷霆之势?”
“若要招揽,之前便不该‘杀’了苏车。”杜破阵瓮声瓮气。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应付的时候说杀了,招揽的时候说放了,乱的反而是湖内那些人!”林士扬语气坚定。“反倒是杜副帅,你想过没有,洞庭湖这么大,岛屿草甸无数,连苏车一个巴陵的守将都不晓得自家家眷在何处,咱们怎么征伐?往哪儿征伐?”
“湖中不是有真火观吗?”杜破阵语气有些怪异。“那个湖心大观,必然是他们的要害,占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