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罐子。”
“我也是正脉不足的半罐子。”张行忽然失笑。“左游先生,倒是你这般修为,明明去那边也可以稳稳做个首领,为何这般小心?”
左游沉默片刻,却又拢手苦笑:“张白绶想听实话吗?”
“自然。”
“实话有些得罪人。”
“无妨。”
“其实说白了,我是左看当官也不好, 右看做贼也不妥, 不黑不白更是不妥, 所以才总是小心翼翼周旋着,想着不如做个逍遥散人。”左游喟然以对。“当官了,起码要做大官, 否则就要被上面欺压、逼迫,你看这次运粮的郡吏, 下场是不是难好?而做贼呢, 这世道当个小贼固然快活, 可却偏偏做不得大贼,但这个世道, 一众聚众起来,你做大不做大根本不是你说了算……就好像这一次,什么许当家, 什么黑心虎, 明显都是聪明人, 但也不能不来抢粮食, 而他们便是抢到了粮食,接下来大军来压, 又如何立足?还不是跟我一般飘零起来?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张行居然无法驳斥,当然,他本就没想驳斥, 只是稍作沉默便继续来问:“那左先生……我再问最后一问,你来这里, 给陈将军卖了什么讯息?”
“没有卖讯息。”左游看了四面,犹豫了一下, 没有开口。
张行会意:“那好,他让你给谁传什么讯息?居然不用报马, 而非得用你?”
左游终于苦笑:“张白绶自家明白便好,我如何敢说?”
张行失笑:“是给稽山还是砀山?”
“都有。”左游无奈。
“具体什么内容?”张行丝毫没有惊疑之色,这世道要是没有养匪自重反而可笑,不说别的,稽山和砀山那里不拦着,如何分徐州的客商至这水杉林。
左游闭口不言。
“左先生。”张行伸手去拉对方,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