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下极严,即便是冯庸本人不在家,这些仆妇往来也都只是说些寻常话,很少有嚼舌根的,张行听了半日,除了两个仆从抱怨了最近打包财物太辛苦外,连声多余抱怨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私宅秘辛了。
至于打包财物,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青鱼帮那么大利市,光明正大拿下,肯定是要按照规矩从上到下,从公到私层层到位的,这笔钱对于冯庸来说宛如鸡肋,此人真正在意的恐怕还是能否落成功劳,而想要功劳,无疑是需要走一走门路的……冯庸这些天只是早间在酒肆露一面,就不停往洛河对面跑,很明显就是在跑关系。
念头闪过,张行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冯庸为什么要升官?
他不是要避祸吗?
还是说他本质上是个官迷,之前言语表态都是迷惑外人的?
来不及多想了……东都城有宵禁,冯庸不可能在外面待太久,而且这年头本就是一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矩,城市里稍微晚一些但也不会晚太多……就在张行躺在祠堂上面抱着刀看大小双月发呆的时候,酒肆对着水街那边一阵喧哗,果然是冯总旗让人搭了梯子,直接从水街上来了。
而且,让张行异常失望的是,冯庸并没有如期待的那样在外面喝醉,而是很远便能听到他那平顺的语调与干脆利索的言语。
张行不敢轻易动弹,只能继续在祠堂上面干等,然后继续看月亮。
又等了许久,待冯庸夫妇用完餐,居然直接在酒肆那边歇了下来……这又是一个计划之外的事情,张行无奈,只好接着看月亮,一直等到仆妇们也都安歇,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楼,然后施展长生真气,爬上了酒肆,却是照着记忆,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卧房这里。
当然,他没有愚蠢到去踩上松散的瓦片,而是使出真气,半是攀附半是依靠在屋檐下一处藏在阴影中的侧墙上。
终于,随着房顶一只被惊动的乌鸦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