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龙似笑非笑地说道:“曰渐(郑鸿逵)已领水陆两师数千进驻镇江,以为南京屏障。弘光皇帝继位,我福建总镇亦敬献白银三十万两。难不成,我还要带上全副家当帮着南京那些阁臣北上收复失地?”
“伯爷,我福建非是引兵向北。三个月前,南京着令嘉奖吴三桂,以酬其引虏入关,击溃闯逆流贼,为君父报仇。特封赏吴三桂为蓟国公,赐黄金一千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一万匹,由北上使团携带,送与关宁镇。本来还欲解送米粮十万石,但漕运船只均被刘泽清扣下,遂作罢。若我福建引海船为南京运送此批米粮与吴三桂,不仅可向南京朝廷示以忠心,还能交好关宁军,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击败李自成,包括弘光朝廷的阁臣高官们,整个江南官员士绅,并不清楚吴三桂已经降清,只是听吴三桂联合清军“克复”北京,逐退流贼。江南各地官员士绅普遍仍旧把吴三桂当做“自己人”,觉得他与清军仅为联盟关系,而非隶属,均认为可以拉拢吴三桂,甚至还想通过吴三桂交好大清,借虏平寇。
“帮南京运送米粮与关宁军,还以此交好吴三桂?”郑芝龙听罢,不由沉吟起来。
“伯爷,若是那吴三桂是真降了建奴,而并非是借虏平贼,那又当如何?我福建为其运送米粮,岂不是以身侍虎,助奴贼以图我大明?”陈晖突然开口说道。
“我煌煌大明与其厚赐封赏,他吴三桂又领数万关宁虎骑,岂会轻易委身建奴?”汤世文笑着说道。
“原兵部尚书、蓟辽总督洪承畴不也降了建奴?”陈晖轻声说道。
“洪督师乃兵败所致,不得不降。”汤世文顿时脸色变得非常难堪,“他吴三桂拥兵数万,世镇辽东,岂能……,岂能轻易降了那关外建奴。为君父报仇,驱逐闯逆流贼,事急从权而不得不联合奴兵……”
“若我是建奴,占了北京,断然不会轻易退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