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每日为国操劳,殚精竭虑,微臣又岂敢妄言辛苦二字。”汪伯彦一边回话,一边心里盘算着,不论国事?怕是不便提及的事吧。
“朕正值青春之年,辛苦些倒是无妨,但能为大宋国祚延绵,民安国泰,操劳亦是份内之事。”赵杦道,“只是朕初登大宝,对诸多旧制多少有些不甚明了,还得烦劳汪卿及时提醒才好。”
“官家言重了,提醒自不敢当。官家若是万一有遗忘之处,微臣本当进言。”汪伯彦嘴上应着,心里却暗道,官家今日言语如此客气,倒底是所为何来?
“是啊,这执掌天下,诸事繁杂,朕虽也想面面俱到,也难免百密一疏。”赵杦道,“就说这封号之事吧,就颇让朕有些糊涂。”
糊涂?汪伯彦心里一动,有何事能令官家糊涂呢?怕是有甚为难之处吧。
“自古新君即位,封赏天下亦是定例,唯此才彰显天恩浩荡。”汪伯彦道,“只是,不知官家说的是哪一桩?”
“朕只是想请教汪卿,若依旧制,有新帝登基,其生母是否该有尊号?”赵杦缓缓道。
“这......依旧制自然是该有。”汪伯彦道,“本朝历代之中亦有先例,乃是为君者的孝贤之德。”
“哦。那朕若是要尊慈亲韦妃为后,自然也是不违旧制喽?”赵杦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
“这,自然是......不过。”汪伯彦低下头道,“若是尊韦妃为后,微臣怕会对官家不利啊!”
“有何不利?”
“如今韦妃随太上皇北狩,已是天下皆知。”汪伯彦深吸一口气,“恕微臣斗胆直言,韦妃身在金地,怕是名节已失,若是官家赐与尊号,怕是有损圣上声誉啊。”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群臣的想法?”赵杦身子又向后一仰,冷冷问道。
“微臣不敢有瞒官家,此事在群臣中亦有些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