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柳如烟一脸茫然,“徒儿不是很明白。”
“是儿,为师问你,若是你来临摹虎头先生的大作,你会如何?”无涯不问道。
“我?”柳如烟越来越糊涂了。
“是不是会尽力模仿先人之笔法,以求以假乱真?”
柳如烟点了点头,却犹是一脸不解。
“虎头先生之作,自古被奉为设色之圭臬,其笔法如春蚕吐丝,细腻古朴,却又繁简有别。所谓人大于山,水不容泛,虽然在如今看来,此种笔法于山川树石上的着墨,不免有些古早幼稚,但此正是六朝画作之风。”无涯子道,“而在此三卷之中,有两卷摹本的笔法如古,其意也从,当是摹本中的经典之作,而这一卷则不同。”
“师父的意思是,此卷真是宣和皇帝之作?”柳如烟道。
无涯子点了点头。
“宣和皇帝虽然作官家乏善可陈,但于书画上却造诣深厚,堪称大家。”无涯子道,“所以,他临摹虎头先生之作也并不奇怪,只不过他的用意却和世人皆不相同。”
“如何不同?”
“旁人临摹这传世名作,或为名,或逐利,而他只是为炫技。”
“炫技?”
“对,他身为官家,天下之物皆归其所有,书画名作,纵然价值万金,于他眼里也只是书画而已。他若临募,应该不是为名利,而是为了和前人比试而已。”
“那此卷如何见得就是他的炫技之作?”柳如烟接着问道。
“是儿,你来看。”说着,无涯子又俯身跪地,指着卷上的一处水波道,“于笔法上,此处看似细劲古朴,并无异样,但若细看,却是简中藏锋,水波似有欲兴未兴,暗波涌动之意。”
柳如烟一看,果然是如师父所言。
“其实,此种笔法中在此卷中山川树石中皆有流露。巅毫之间暗藏锋芒,恰恰正是宣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