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
然而,正当武松享受着这难道的惬意时,总觉得眼前有惹眼之人。
此人的确惹眼。当世之人,成年男子皆束发,只有囚犯才披头散发,而此人却是一头散发,衣衫不整,坐在了武松斜对面靠门的位置。
他也在喝酒,只不过桌上佐酒的只有一碟蚕豆。酒壶却已有了好几只。
“小二,再来一壶。”散发之人招呼道。
小二闻声,一脸嫌弃地走了过来,“我说陆秀才,你前几日赊的酒钱还没给呢,我看今日就别再喝了吧。”
“怎地,你怕我给不起酒钱吗?”陆秀长醉眼迷离,却强作凶样,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你堂堂不第秀才,又怎会付不起酒钱呢。”小二虽然陪着笑脸,却语含讥讽,“本店本小利薄,还望陆秀才别难为小人。”
说话间,一青年男子正好走进店来。此人束发戴冠,身着锦袍,肩披鹤氅,鬓边还插着一枝翠叶金花,一看就是富贵公子。
“哎哟,郭衙内大驾光临,快请快请。”小二眼尖脚快,眉开眼笑。
原来,进店之人正是庐州知府郭岩丰的独子郭琪佩,人称郭衙内。
“哟,这不是陆大秀才嘛。”郭衙内进门就瞅见了披发之人,也不忙着落坐,“怎地,又到此处骗酒喝来了。”
“先喝酒,后付钱,此为赊,何来骗?”陆秀才一脸桀骜,“衙内也是读书人,何故偷梁换柱,出口伤人?”
“哎哟,我以为你已经喝多了呢。”郭衙内不怒反笑,“你这披头散发是在学魏晋的风流狂士,还是要去做鞑子?”
“呵呵。”陆秀才一声冷笑,“别急,过不了几日,你们都得散发为奴,成为鞑子阶下之囚。”
郭衙内脸色一沉,喝道:“你这疯子,平日里撒撒酒疯,写两首穷酸歪诗也就罢了。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小心治你个蛊惑人心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