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去管。
不止越衡宗,其余八宗,也大致相若。乍一望去,似乎也十分合理。
但独孤信陵以为,就算资质出众之人甚多,五百年一届,有机会者也不过寥寥数人。其余之人,虽然号称“一心向道”,其实却是清闲而寡用,刻薄点说,若不做事,就是白白浪费修道资源。再者说,就算经纶世务,也未必就耽误了自家修行。至于那些无心道途之人管理宗门事务,势必损公肥私、蝇营狗苟,弊端可想而知。
独孤信陵用了两手办法。
其一曰“事功一体”。
愈是实际职司,愈要交给那些道途上尚有潜力、远未断绝之人去做。并且做得好坏,赏罚之数,与各自所得修道资源之多寡息息相关。甚至将经世之务,与其道术修持,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加以评价。
一言以蔽之,愈要修行,便愈要做事。
其二曰“旁听讽谏”。
那些资格甚老但是道途已绝之人,汲汲于功利者,也并不是令其全部都靠边站了。独孤信陵建议令其承担监督巡查之职。不予以其实际的权力,却较其专门去各部阁去巡查找茬。若是能够为宗门挽回损失、争取利益,却可从中提取一部分抽成作为奖赏。
宁真君闻之大奇,卒用其法。
事后,将职分一正,果然大有奇效,宗门之内风气为之一变。
各种事功、收成之总数,增长了一成有余;而每一年花费的元玉、宝物、器物数目,却削减了两成多。
一来一去接近三成的差别,纵然是真君大能,也不易轻忽视之。
归无咎自蓝钰之口得闻此事,也不得不承认,能够窥见这人人习以为常的分工之弊,并且巧为调整,非得对人心利害洞彻得极为深刻不可。
独孤信陵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俯身一跪,道:“拜见主人。”
归无咎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