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纵然他成就近道,此剑定分变化,亦不过是六寸之数;如何能及至二尺?”
“除非,是成就斩分天人之境。”
说来也奇。
在轩辕怀凝立不动时,但凡有人见其当面,自会觉得他无比亲切真实,和想象中的高蹈幻虚、凭临天外大不相同,俨然如亲朋友邻;但是他此时貌似无比真诚的一笑,却反将距离感烘托出来,仿佛彼此乃是两个世界的人。
轩辕怀此言一出,少年人若有所思;蒲方舆却面色微变。
纵然成就近道,也唯有六寸之功。这便说明,界中剑道神通遽变,较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莫非如三十六年前的九宗登临本界之故事一般,另有一家道术高明超拔的异界道传,登临此界之中?
但若是如此大事,门中两位至尊,秉持心剑之妙,为何没有察觉异变?这却有些离奇了。
犹疑半晌,蒲方舆转身言道:“弟子以为,是否禀明剑主,去寻这未名之变?”
少年人沉吟不语。
实则他心中以为,剑主修为虽较他资历道行更深,但是他所修正传便是“心剑”一脉。既然他并未感应到本界有异法传世之惊变,就算禀明剑主,也多半得不到更多的结果。
轩辕怀忽一伸手,在相距钧天剑数寸处虚抚一遍;身形骤然虚化一息,宛若水中倒影;然后又快速凝实。
轩辕怀笑道:“是了。”
“其实此剑之变化,并不若想象之中剧烈。”
“上真请看——这,才是本相。”
出言同时,轩辕怀伸出右手食指,在阔剑“血槽”之上轻轻一拨,似乎引动了一粒血珠向上一跃。
然后,那血线似乎打通了一处难关,陡然上窜。
蒲方舆定睛一看,承道载德剑上之血槽刻度,骤然回复到了先前八尺六寸的位置,好似方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幻